小区群里炸开锅那天,起因是五楼住户要搬四十袋水泥。
工人开价六百,穿职业装的姑娘当场就急了:"我坐办公室一天才挣一百五!"
老式居民楼没电梯,灰扑扑的水泥袋子堆在单元门口,每袋标着重五十公斤。穿迷彩服的搬运工蹲在树荫下擦汗:"这钱真不好挣,上到三楼就得歇。"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试着拎了拎,袋子纹丝不动,反倒蹭了满手灰。
王师傅干这行二十三年,蓝衬衫后背洇出深色汗渍。他年轻时能同时扛两袋,现在爬完五楼得扶着墙喘气。"上个月老李闪了腰,光拍片子就花了八百。"他捏着皱巴巴的烟盒算账,"六百块里有两百是医药费预备着。"
穿高跟鞋的姑娘站在楼道口比划:"腻子粉上楼才八块一袋!"看热闹的退休教师插了句:"菜场排骨还分前排后排价呢。"三单元刚送完外卖的小哥接茬:"我爬六楼送餐每单加五块,昨天跑了九栋楼。"
建筑工地的日结工资标着两百八,但每月实际出勤不到二十天。暴雨停工要扣钱,三伏天中午没法干活,年底返乡来回车费上千。穿西装的经济学毕业生在群里发数据:按重物搬运行业标准,五楼每公斤运费确实该收三毛。
后来水泥在单元门口晒了三天,最后加价到七百才有人接单。保安老张说现在肯干力气活的小伙子越来越少,快递站招人广告挂了半个月。
超市冰柜前,买冷饮的工人和买咖啡的白领擦肩而过。一个揉着肩膀嘀咕颈椎病,一个捶着腰说椎间盘突出。收银员麻利扫码:"都一样,都是拿命换钱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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